美丽的天府之国四川在镇反和土改时期,是如何变为人间炼狱的?
一
九十九年前中共在上海召开一大,据召集人李达的回忆,代表湖南的毛泽东,当时并不是党员。尽管后来毛被中共尊为创始人,人们至今也找不到他登记入党或被介绍入党的记录。一滩浑水,这就是中共的一大。四川人没有代表出席,幸甚!
远离中共,四川人过得有滋有味。在国民党治理下,老百姓不是奴隶,没有被饿死,被屠杀,被运动,被限制一切自由。无论是重庆还是成都,民办报纸每天都在批评政府,揭露社会阴暗面。就连国民党的死敌共产党,也在公然地壮大着地下组织。
很少有人能看透中共。毕竟在夺取政权之前,中共喊的是民主自由,反的是独裁贪腐,扛的是正义进步。不要说青年学子、知识精英,即使是国民党的军政人员,或地方乡绅,都不乏中共的同情者。中共地下党员一旦被捕,通常会有地方显赫人物出面保释。一位老成都告诉我,他几乎没有听说过枪毙共产党。直到中共兵临城下,才大抓一批,杀了几个,那也是在南京政府保密局局长毛人凤的命令下执行的。
中共军队开进成都时,没有鲜花、口号、标语的夹道欢迎。春熙路上的商铺生意兴隆,茶馆里人声鼎沸,电影院前人头攒动。人们的普遍想法是:这就像从满清到民国,日子不也照旧的过。用当年大北茶厅胡老板的话说:国民党在这儿,我喊蒋委员长万岁;共产党来了,我喊毛主席万岁。有啥子害怕的嘛!
不久开始镇反,胡老板被中共公安拉到昭觉寺墙外的树林里,敲了“砂罐”(枪毙)。当年也是镇反积极份子的作家铁流回忆他目睹胡老板被杀的情景:半边脑袋不见了,那铁丝勒过手腕的痕印深深可见。
二
四川人的苦难就以这种方式开始。刚刚上台的中共,以镇反和土改的名义,在四川滥杀了三十万人。昭觉寺的老和尚告诉我,每天一批批地枪决,白花花的脑浆溅满草地,鲜血把泥土变了个颜色。难闻的血腥味直冲鼻孔,令人根本没法念经打坐。
被害者几乎都是无辜者,胡老板就是一个。他为了过当官的瘾,花钱买了个国民党调查员头衔。中共号召国民党军、警、宪、特人员主动自首,胡老板第一时间跑到派出所登记。他以为就此解脱了,孰料中了中共的圈套。
辛亥革命元老夏之时也是一个。夏之时曾任成都革命军总指挥,蜀军总司令。30年代退出政界,回到家乡合江,潜心研究佛学。中共杀他,为的是凑够毛泽东下达的杀人指标。
我朋友父亲的表兄,乃金堂县某大地主的公子,供职于成都某银行。中共请求他帮忙劝说金堂的反共武装分子放下武器,他办到了。镇反时,那些接受招安的反共分子连同表兄一起,统统被枪决。临刑时表兄只说了一句话:你们共产党不讲信用。
土改杀人也大同小异。诗人流沙河讲过这样一次经历:十多个地主并排跪在少城公园的审判台上,在喊打喊杀的口号声中,挨个地被要求交出钱财。谁要斗胆回答没有,身后的解放军立刻对准其头部开枪。
从未见过的恐怖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夜里小孩若不听话老是哭,父母只消说一声:解放军来了!小孩马上收泪止声。随后几年的一场场运动,把四川人彻底打趴下了,中共要的就是这种战战兢兢的效果。然而,四川人怎么也想不通的是:都乖乖地做顺民了,共产党仍然不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