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刀-1984b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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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有写...

09年11月24日 14:43
09年10月12日 12:43
冯骥才以后怎样不清楚,不过这本书个人认为还是不错的。附一篇读后感 文革中的作恶者为什么不忏悔?   诸君,你有读到过、听说过在文革中作恶者的忏悔么?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我想你会和我一样陷入困惑,也许还带着哀怒:为什么那些当初在文革中作恶的人、迫害别人的人,没有几个站出来道歉过?这样一场空前绝后的文明劫难,集体忏悔去哪了?   其实这个问题,《一百个人的十年》一书的作者冯骥才先生,在一九九六年的时候已经问过了,然而至今我们——至少我还没有看见过回应。《一百个人的十年》是一本关于普通中国人的文革受难史,属纪实文学。虽然以前我也接触过一些文革史料,但近日读完该书(中国文出版社2008年10月版),仍然颇受冲击,譬如:一位小学语文教师只因给学生讲了一个“毛主席藏身水沟、摆脱敌人”的故事,竟被揪出来说诬蔑伟大领袖,于是定为“右派”坐牢八年;而这个伟大领袖藏身水沟的故事,其实是这位老师从一本书里读到过、然后讲给学生听而已,但哪一本书他却死活想不起来了;他的文盲妻子为了救夫,便四处找这个故事的出处,只要是张纸,她就去捡来求人读上面有没有那个故事……就这样日复一日,她也就变得疯疯癫癫,最后不幸被火烧死,和她的孩子一起……   无比凄惨——这是《一百个人的十年》中的开篇故事《拾纸救夫》。   最后的结局呢,伟大领袖的那个故事,果然在一本官方的“革命回忆录”里有记载,然而此时这名乡村教师已经坐了八年牢,家破人亡。用故事叙述人的话说,这是一起”千古奇冤”。的确是。   而造成这一奇冤的、以及造成其他许许多多奇冤的,是因为文革,是因为“伟大领袖”,是因为史无前例的“政治崇拜”。   以前读余华的《兄弟》,里面讲到文革中有人拿铁钉砸进自己脑袋自杀的,在《一百个人的十年中》,有一篇《六十三号两个女人》的故事,亦讲到了这个悲惨的自杀方式——“反革命”因不堪忍受污辱折磨,便用这样的方式求得了一死。   《一百个人的十年》是一部普通人的文革受难心灵史,冯骥才在写作这本书的时候,也一定想过希望听到一些忏悔的声音,然而看起来他一样失望。在这本书的前记中,冯骥才写道:我时时想到,那场灾难过后,曾经作恶的人躲到哪里去了?在法西斯祸乱中的不少作恶者,德国人或日本人,事过之后,由于抵抗不住发自心底的内疚去寻短见。难道文革中的作恶者却能活得若无其事,没有复苏的良知折磨他们?   这是一个扔向全民族的大问题,然而党国不回答,也不追究;并且那个最大的作恶者依然被供奉在神坛之上。既然大王还在,小鬼们自然就不怕了,作了恶之后,继续当官当领导的大有人在。这是我们看不到文革有集体忏悔的重要原因。   因为某些个原因,我们对日本人倒是盯得很牢,又是指责人家的历史教科书,又是指责人家的不肯为历史问题道歉——可悲呀,日本好歹还有个东史郎敢公开忏悔,我们呢?在几十年后的今天,中国的战争受害者起码还能向日本政府提起诉讼,要求赔偿,我们呢?我们何时有文革中的受难者发起赔偿诉讼?日本起码向我朝提供了大量援助,我们呢?除了“拨乱反正”恢复个名声,那些受害者还得到些什么?   三年”自然灾害”,再加上十年文革劫难,中国那些年非正常死亡的人数,恐怕和整个二战中死亡的5000多万人不相上下了。若在正常国家,导致发生如此严重灾难的人,恐怕早已被推上了断头台。   中国人真是可悲至极。   如今,当年那些文革中的革命小将,大都也有五六十岁了;而那些文革中的工宣队、军代表们,或许有个七八十岁——他们在哪里?他们忏悔的声音在哪里?他们曾经有过内心的忏悔吗?是不是以为既然罪恶推到了“四人帮”头上,和自己就无关了?仅仅是个忏悔,哪怕只是内心的,可是也没有。   我相信一定还没有什么人发出过那样的声音,一个泱泱大国,竟一个这样的人也没有么?难怪冯骥才说,他虽然倾听过一些良心难安的忏悔内容,但他真正期望的那种不折不扣勇敢的忏悔者,还没有碰到。 虽然有党国的原因,却也不应该至于如此鸦雀无声。   诸君,也不要统统怪罪到我们的传统文化上去——我们的传统文化中,有礼仪之士,有知耻之士;而经过了文革十年及文革前几年的统治,则彻底“礼乐崩坏”,也难怪在那些腥风血雨中过来的曾经作恶者,还会有多少良知可言——千万别说”在那个时代谁都是受害者”那样的话,这不符合实际。   的确,一个不知道忏悔的民族,是值得怀疑的民族。诸君,不要认为这事和现在没有关系——请想想,汶川大地震发生后,可曾有过一个官员引咎辞职?我是不曾听说过。而你觉得在那样一场巨大的灾害中,难道某些官员不该谴责自己的良心吗?在当今中国,任何一次大的灾害或社会事件发生,我们总是很少看到有敢于出来承担责任、并为责任引咎辞职的官员。所有这些,和文革中的作恶者不道歉、不忏悔,难道不是一脉相承的吗?   冯骥才的《一百个人的十年》开始发表的时候,还是在一九八六年,那时离文革结束仅仅过去十年;在文革发动三十周年那年,他还是没有碰到“不折不扣勇敢的忏悔者”。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文革中作恶的那一代人都将相继离世,忏悔之门会不会永远关上?   其实文革中那代人许多恰恰还是我们的父母辈,希望上天能给予他们忏悔的勇气。忘了在哪看到的一句话,说“今日中国文革的演员其实都还在,只是缺少文革的导演罢了”。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危言耸听——对那样深重的文明灾难,竟然连忏悔都没有。对于文革,只有受害者的心灵倾诉却没有作恶者的忏悔,这是严重变态的 “后文革”悲剧。   冯一刀:发《公民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