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年10月9日
“你他妈的不能好好地听我说吗?我告诉你,一年零两个月以来,末尾是七的号码没有 中过彩!” “中过了!” “不,没有中过!我家里全有,两年多的中彩号码全都记在一张纸上。我一次不差,一 次不漏,都记下来了。我告诉你,末尾是七的号码没有——”“中过了,七字中过了!我可 以把他妈的那个号码告诉你。四O七,最后一个数目是七。那是在二月里,二月的第二个星 期。” “操你奶奶的二月!我都记下来了,白纸黑字,一点不差。我告诉你——”“唉,别吵 了!”第三个人说。 他们是在谈论彩票。温斯顿走到三十公尺开外又回头看。他们仍在争论,一脸兴奋认真 的样子。彩票每星期开奖一次,奖金不少,这是无产者真正关心的一件大事。可以这么说, 对好几百万无产者来说,彩票如果不是他们仍旧活着的唯一理由,也是主要的理由。这是他 们的人生乐趣,他们的一时荒唐,他们的止痛药,他们的脑力刺激剂。一碰到彩票,即使是 目不识丁的人也似乎运算娴熟,记忆惊人。有整整一大帮人就靠介绍押宝方法、预测中奖号 码、兜售吉利信物为生。温斯顿同经营彩票无关,那是富裕部的事,但是他知道(党内的人 都知道)奖金基本上都是虚构的。实际付的只是一些末奖,头、二、三等奖的得主都是不存 在的人。由于大洋国各地之间没有相互联系,这件事不难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