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6月29日 17:25
Großansicht des Bildes mit der Bildunterschrift: 2009年7月7日乌鲁木齐街头新疆7·5流血冲突已经过去一年之久,表面上看来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中央政府撤换王乐泉,并准备投入大笔资金 ,建设经济,并促进民族文化融合。然而民众中依然弥漫着不信任情绪以及对未来前景的悲观看法。 在乌鲁木齐市南部的一个集市,维吾尔商贩在一个个小摊位上出售着维吾尔人每天所需的生活用品。不远处是汉人商贩集中的地方。新疆北部来的一位名叫达乌特的玉石商人向记者讲述了他所感受到的汉维之间的不信任情绪。 他说,新疆七五事件以后,不少维吾尔人被肆意逮捕。 至今新疆地区仍然受到控制。 大多数人因为害怕都不敢讲真话, 只有保持沉默。 达乌特说话时情绪十分激动。他还说,维吾尔人全都被国家当成了潜在的骚乱分子:"不知是谁说的,维族人把汉族人打了。那是胡说! 那只是一些坏人的做法。" 他本人也因这种成见遭受了不少损失。 连做生意的本钱都没有了:"回来后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可能是被人偷走了吧。" 维吾尔人的不满是可以理解的。 在七五事件周年日到来前三周,人们看到一些身穿绿色迷彩服, 手持棍棒的男子出现在乌鲁木齐市场周围穆斯林居民居住的巷子里。达乌特对这些巡逻队伍中还有维吾尔人感到非常难过。他说,就是维吾尔人之间现在也不再相互信任。乌鲁木齐街头不断有军车通过,卡车两旁悬挂着号召加强民族大团结的标语口号。比如"保卫祖国,热爱中国共产党","发展经济是人民幸福的保障"等等。 达乌特和他的朋友们用愤怒的目光目送着巡逻人员和车队远去。看来,这种炫耀国家权力的行为,只能增加维吾尔人心中的仇恨。 德国之声对外部地图资料概不负责。 缺乏交流导致维汉之间的互不了解 就连汉族人也对通过国家大量投资就能缓和汉维之间的矛盾感到怀疑。 一位姓张的大学生在考上新疆大学之前曾经在喀什居住过9年。 他的父母曾经都是新疆建设兵团的人员。小张对汉族和维吾尔人在当地的生活了如指掌。 他毫不隐讳地谈到了目前存在的问题:"目前存在这种情况, 咱们不能回避。首先要交流吧。应当有共同的语言,不能交流的话就不能理解。很多事情我们就不了解,可能还会产生误解。因为生活习惯不一样,宗教信仰不一样。" 长期以来,中国中央政府解决新疆问题的手段之一是加强经济上的扶助,另一个措施是促进语言学习。 而实际上语言学习所指的主要是让维吾尔人更好地掌握汉语。当然这也无可非议, 因为新疆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是中国的一个地区。然而如果考虑到这个地区是自治区的话,为什么不能实行两种官方语言, 即维吾尔语和汉语并行的政策呢? 在新疆,那些掌握了维吾尔语的汉人看上去同维吾尔人相处得还算不错。 遗憾的是这样的汉人为数不多。因此许多维吾尔人认为,强化汉语学习无异于以强压弱,这是维吾尔民族处于劣势地位的真实写照。 不会汉语的维族人感到受歧视 买买提也是这个观点。 这位快要50岁的男子在乌鲁木齐以北一个城市的银行里担任保安。 象这座城市的大多数维吾尔人一样,他家里的亲人大部分都生活在城南。那里的房屋基本上都是用泥巴和草搭建的。那里没有自来水,几年前居民们才用上了电。这个地方没有汉人居住。 虽然这里不少年轻的维吾尔人从小学开始就学习汉语, 但是由于缺少对话的伙伴,他们现在也只能讲一些零星的汉语词汇。 买买提的亲戚中没人有固定的职业:"他们说他们需要工人。但是先要问你懂不懂汉族话。不懂就不行。" 如果不会汉语,出路只有一个,就是在城里的集市上做小买卖。但是即便是做小买卖也没那么容易,也要受到层层管制:"城管办动不动就把你的东西拿走,把你赶走,说市里面不让卖,动不动就罚款。" 维族民众对政府新政的效果表示怀疑 买买提的汉语说得不错,因此几个月前他就找到了工作。 但是中介却每月要收取他一半的工资。他气愤地说,就是因为他是维吾尔人。这难道不是种族歧视吗? 买买提还列举了一些例子。 他说,他的侄女刚刚从旅游专业毕业。这个侄女讲得一口好汉语和英语。但是乌鲁木齐的各大酒店都不要她, 理由是不愿意雇用维吾尔人。这位25岁的侄女现在只能在一家冷饮店里工作。买买提说,他不认为,政府推行的新政策能够改变现在的状况。 买买提的话语中充满了不满。他象很多维吾尔人一样, 认为只有妥协,只有适应变化了的环境,他的民族才有生存下去的可能。他说,汉人正在将西方的现代化带进新疆。维吾尔人被迫承认汉人的强势地位。在公共生活中,维吾尔人只能在被允许的很小的范围内维护他们的文化传统。维吾尔人的信仰,维吾尔人的语言现在只保留在私人生活范围内。 虽然维吾尔人和汉人都生活在新疆,然而他们互相之间缺乏交流和理解,因此很难避免今后不再发生新的骚乱。 Bildunterschrift: Bildunterschrift: Bildunterschrift: 作者:叶知良/编译:韩明芳 责编:石涛
10年6月29日 13:12
作者 : 戴晴 打印此文 告訴好友2010-06-29 12:00 AM 2010-06-28 爭功諉過,本是李鵬推出自己《六四日記》之原委,無奈他使用的“功”“過”標準,竟然與20年來世界大潮,與日漸甦醒民眾的判斷,與有志于將六四開拓的權貴資本大業悶聲穩住——“得好兒絕不賣乖”——之意願過于相悖,于是,連自己同一戰壕的前後同志,都嫌他說得太多了。 李鵬其實沒那麼“弱智”。說得多,不就成篇,整段引用不容撼動的意識形態麼?至于20年來變得不那麼“政治正確”的,他可是沒有掉以輕心︰但凡與當軸意願相悖,不管當年多麼風雲,多麼功勛卓著,也絕對不說。所以,找找《日記》里邊少了什麼,也不失為一個看點。 少了什麼人呢?一是當年堅定的好同志,竟在後來的,本該翼振雲霄的90年代吃了癟︰比如陳希同,楊白冰。二是鎮壓者真正的“對頭”,頑抗到底的領袖人物李錄。 吳國光在他近作《李鵬日記初讀》里,給出一個推斷︰《日記》(包括《鄧小平年譜》)隱瞞了一個重大事實︰早在“四月二十三日晚上,鄧小平有密令直接或間接地 傳遞給李鵬;正是這個密令,認定學生運動為‘旨在推翻共產黨的反革命動亂’,並確定了一系列的強硬應對方針。”有道理。但我願意在這里給出另一個解說,在文檔沒有解密,而參與者又拒絕開口之前,供大家推敲比較。這就是︰並沒有這個4•23密令。鄧小平一周之內(4月19日-25日)態度大變,是受到了挑唆。《年譜•附錄》對那個不尋常的“4•24晚政治局常委踫頭會”的詳述,實際上事後為鄧小平的4•25召見講話推脫歷史責任。 但是,正如吳國光所說,李鵬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勁頭,包括那麼大的能量,趙紫陽前腳走,後腳就把人大萬里,黨頭兒宋平這樣的大帽子,以及與他意見並非一致的胡啟立, 田紀雲一干人召來,正顏厲色大抒無產階級正氣呢?吳國光是不是忽略了兩點︰第一,寧“左”勿右的“毛記”政治文化傳統對所有政壇人物透骨入髓的浸淫——哪 怕“思想解放”十年之後;第二,北京市長陳希同。 陳市長秘書出身,1987年底進中委,半年後任國務委員。正是他和李錫銘,在4月23日 趙紫陽離開北京當天晚上,急急找到萬里,要中央常委開會听取匯報。趙紫陽說,“李鵬真是快啊”,第二天就召集了事關重大的“4•24政治局常委踫頭會”︰ 陳希同代表北京市做“主體匯報”,放言“學潮的矛頭……實質上是對準小平同志的”,“中央有黑手”……等。也是這個陳希同,在4•27游行當局克制沒有鎮壓之後,他沒有為這罕見的雙贏局面欣幸,而是“一肚子氣,說學校基層干部感到被出賣了”(趙紫陽語)……所有這些表現,包括5•18日中午陪李鵬見學生代表;鎮壓後看望,慰問戒嚴部隊;還有6月30日最高國務會議上的“平叛報告”……他與李鵬無絲毫分歧啊。 但他的名字從《李鵬日記》里消失,消失得干干淨淨,干淨到不能不引起我們讀史人的注意。 第二個從《日記》上消失的功臣驍將︰楊尚昆之弟楊白冰。 和陳希同一樣,他也是四人幫倒台後調北京,進中委,到89年春天,以總政治部主任身份任共和國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5月底臨場受命,以69歲高齡,擔起戒嚴 部隊總指揮。“一舉粉粹首都反革命暴亂”之後,該年11月,晉身中央軍委秘書長兼總政治部主任——主持起軍委日常工作來了。當時誰也不好說什麼,立了頭功 嘛!但隨後在鄧最不爽(愧恨交加仍須硬撐著?),不得不自己跑到深圳去振興危局的時候,竟然上桿子明言鄧記改革須由他們掌了軍權的“保駕護航”,這還不 算,居然接著提出一份打算由自己提擢的將軍名單(多達百名!)……軍委主席江澤民怎麼擺?鄧小平不揮淚斬將已不可能。 陳希同看上去沒這麼跋扈。想當年三大直轄市,上海天津沒動一槍一炮,兩名主管,小平同志一句話,都一步躥到最高層,“始作俑者”(趙紫陽語)的他呢,雖然後來也撈個“陳政局”名頭,沒想到率先腐敗的北京一幫子,恰恰好觸到“以江澤民同志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領導集體……黨要管黨,從嚴治黨,對任何腐敗分子都必須徹底查處,嚴 懲不貸”的做秀霉頭上。 至于第三個有意避諱的角色,是為達成天安門鎮壓局面同為功不可沒者——從零星面世的資料與回憶文字中,已知有一位突然冒出的“民運領袖”李錄︰每個關鍵時刻都表現出革命家絕不妥協的卓絕品質;凡出現和緩局面必毫不留情予以摧毀。《日記》幾乎不提他,或許有更為隱秘的考慮? RFA